編者按: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于2021年7月28日下午舉行新聞發布會,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秘書長、應急管理部副部長兼水利部副部長周學文,自然資源部地質勘查管理司司長于海峰,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城市建設司負責人劉李峰,交通運輸部應急辦公室負責人卓立,水利部水旱災害防御司司長姚文廣,中國氣象局新聞發言人、應急減災與公共服務司司長王志華介紹防汛救災工作情況,并答記者問。本報記者根據現場文字實錄整理發布會上媒體關注的熱點問題,以饗讀者。
河南雨情汛情呈現四個特點
各方全力做好防汛搶險救災
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記者:近期河南出現的強降雨過程有哪些特點?鄭州、新鄉現在情況怎么樣?河南搶險救援采取了哪些措施?
周學文:從7月17日到22日,河南省出現了歷史罕見的極端強降雨,強降雨的中心主要是位于鄭州、鶴壁、新鄉、安陽和平頂山,多條河流發生超警以上洪水,像衛河及其支流大沙河、安陽河、共產主義渠、賈魯河等河流發生了超歷史洪水。
總的來看,河南的雨情汛情主要有四個特點:一是降雨總量大、雨強極值高。從7月17日到22日,河南省有39個市縣累積降雨量達到當地常年全年降水量的一半以上。10個市縣超過了當地常年全年的降水量,也就是5天的時間降了一年的雨。鄭州、鶴壁、安陽、新鄉等19個市縣日降雨量突破了歷史極值,其中鄭州市的二七區尖崗氣象站24小時降雨量達到了696.9毫米,就是一個晝夜,超過了鄭州全年平均降水總量。
二是洪水的來勢猛,工程出險多。受強降雨影響,12條河流發生了超警洪水,其中有5條超過保證水位,6條超歷史。像淮河流域的賈魯河中牟水文站21日超歷史水位1.43米,水位和流量都為1960年有資料記錄以來的第一位。常莊、郭家嘴、五星3座水庫分別出現了管涌、漫壩和裂縫等險情???h新鎮碼頭村發生了決口的險情。衛河新鄉牧野大道發生了決口險情。周口市西華縣賈魯河右岸鯉灘村發生了管涌險情。這場洪水河南省共啟用了7個蓄滯洪區。
三是影響范圍廣,社會關注度高。河南省多個城市的城區發生了嚴重內澇,其中鄭州市地鐵全線停運,大面積斷電、停水,通信信號差,市民的生產生活受到了嚴重影響。鄭西、鄭太、鄭徐高鐵及普速的隴海線、焦柳線、寧西線、京廣線部分區段封鎖或者限速運行。常莊、郭家嘴水庫險情危及鄭州市城區和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安全。社會輿論高度關注這次河南鄭州的洪澇災害情況。
四是災害的損失重、人員傷亡大。7月16日以來,河南省洪澇災害已造成鄭州、新鄉等16個市150個縣市區1366.43萬人受災,有73人遇難。累計緊急轉移安置147.08萬人。5.5萬間房屋倒塌,農作物受災面積1021.4千公頃。
面對嚴重的汛情災情,國家防辦、應急部加強統籌協調,全力組織做好防汛搶險救災的各項工作:一是與解放軍和武警部隊協調聯動,二是火速調派消防救援力量,三是調派國家安全生產應急救援隊伍,四是協調央企第一時間投入抗洪搶險。國家相關部委和相關企業大力支持河南的搶險救援。
全球氣候變化增大極端天氣概率
北京青年報記者:請問這樣突發極端天氣的成因是什么?
王志華:從大的背景來說,是全球氣候變化導致極端天氣氣候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增大,劇烈程度越來越強。從天氣角度來講,特大暴雨的出現一般要具有非常充沛的水汽,還有持續的、強烈的垂直上升運動,使水汽遇冷后變成雨滴降落起來。本次特大暴雨的產生就是因為具備了這兩個條件。從水汽條件來看,7月中旬河南正處于副熱帶高壓的邊緣,7月18日,今年第6號臺風“煙花”在西太平洋生成并向我國靠近,受臺風外圍和副熱帶高壓南側偏東氣流引導,大量水汽由海上向我國內陸輸送,為河南本次降雨提供了持續充沛的水汽來源。從垂直上升運動條件來看,7月中旬西太平洋副熱帶高壓和大陸高壓分別穩定維持在日本海和我國西北地區,導致二者中間的低壓天氣系統一直在黃淮地區停滯少動,低壓天氣系統利于大氣垂直上升運動產生降水,再加上河南省太行山區、伏牛山區特殊的地形,對于輸送水汽的偏東氣流起到了抬升輻合效應,使垂直上升運動更加劇烈,所以降雨也就更大更強。
加強監測預報能力建設
應對極端天氣氣候事件
新加坡海峽時報記者:今年下半年中國北方可能還會受更多的極端天氣影響,而且未來幾年這種情況可能會持續。請問,今后將采取何種措施,避免再出現河南這樣的情況?
王志華:在當前全球氣候變化背景下,所有極端天氣氣候事件發生的環境條件也都發生不同程度的改變。同時,所有的天氣系統和風暴的位置、強度也在發生變化。所以,未來氣候的新常態意味著,現在發生的破紀錄的極端事件,會隨著氣候變暖成為經常發生的事件。這成為全世界面臨的最大風險之一。對于應對極端天氣氣候事件,重點還是要加強監測預報能力建設,進一步提高針對極端天氣氣候事件預警服務能力。
周學文:下一步,要進一步加強對天氣的監測預警。然后要做好應對預案的準備,現在各個行業、各個地方都有一整套應對各種災害的預案,要進一步進行檢視,讓這些預案具有實戰性和可操作性。再就是落實責任,特別是行政首長負責制,把責任體系落實到崗位、落實到人,落實落細,遇到極端天氣責任人能夠真正迅速進入崗位,下沉一線,全力做好應對工作。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有效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
水利部門落實落細五方面措施
大中型水庫已攔洪近650億立方米
南方都市報記者:大暴雨對水庫安全有一定考驗,近期暴雨造成一些水庫出現險情,我國水庫眾多,目前水庫情況怎么樣?如何保障水庫的安全?
姚文廣:水庫在防洪減災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我國共有各類水庫9.8萬多座,其中1.3萬座水庫存在病險,主要是小型水庫。充分發揮水庫防洪作用,確保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始終是水利部門頭等大事。水利部在水庫落實工作責任、規范運行管理、加強監測預報預警、實施科學調度、強化應急管理等5個方面,落實落細各項工作措施。
一是落實工作責任。在媒體公布行政責任人、技術責任人、巡查責任人“三個責任人”,明確其履行的職責和崗位要求。做好值守巡查、險情處置,確保水庫安全運行,提前轉移下游受威脅群眾。二是規范運行管理。制定水庫調度運用計劃和防洪調度方案,嚴格水庫汛期調度運用的監管,汛期不得超汛限水位運行,特別是病險水庫實施空庫運行。三是加強預報預警。強化雨水情監測,努力提高預測精度,延長預見期,準確預測水庫上游洪峰洪量,并及時通報水庫管理單位、運行單位和下游影響區。四是科學調度水庫。及時發揮水庫攔洪削峰錯峰的防洪作用,進入汛期之后將庫水位降至汛限以下運行,騰出防洪庫容,在有暴雨洪水預警的情況下,提前進一步降低水位,騰空庫容接納洪水。洪水過后,抓住降雨間歇期和洪水消退期盡快泄洪,將水位降低至汛限水位,騰出庫容迎接下一次洪水。最后一點也是特別重要的一點,強化應急管理。編制簡明易操作的水庫防汛搶險應急預案,組織指導地方干部群眾應急演練。在水庫出現險情時立即向可能受影響的地區發出預警信息,堅決轉移下游危險區群眾,確保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同時采取有效措施進行搶險。
今年入汛以來,全國有372條江河發生超警以上洪水,局部地區發生強降雨,一些水庫超汛限水位運行,這些水庫很好地發揮了攔洪削峰錯峰作用。據初步統計,入汛以來,全國有2415座次大中型水庫共攔洪近650億立方米,減淹城鎮720多個次,避免人員轉移395萬人,有效保障了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例如,近期我們調度岳城、崗南水庫,攔截漳河、滹沱河洪水,將洪水盡數吃進庫里,削峰率達到99%以上;調度尼爾基水庫,規避了嫩江超警、超保。目前,降雨區內各類水庫運行總體平穩。當然,由于局部地區強降雨引發的洪水超過了水庫防洪標準,個別水庫出現不同程度的險情,如7月18日,內蒙古永安水庫和新發水庫因為發生了超標準的洪水,水庫泄洪能力不足,先后漫壩并造成垮壩。由于及時發布預警并轉移下游群眾,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據目前掌握的信息,今年汛期沒有因為水庫出現險情造成人員傷亡。
下一步,水利部將堅決落實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指示精神,堅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守住水害災害防御底線。
周學文:我簡要補充兩句,剛才這位記者比較關心的常莊水庫是中型水庫,郭家嘴水庫是小型水庫。這兩座水庫是鄭州頭上的兩盆水,經過全力搶護,確保了安全。21日我現場看了郭家嘴水庫,當地組織施工力量專門開了一條泄流槽,把水庫水放空了,解除了風險。常莊水庫發生了管涌,解放軍戰士全力搶護,現在險情也消除了?,F在正處在“七下八上”防汛關鍵期,河南省包括鄭州市后期還有可能有強降雨過程,還有可能會迎來新的洪水。我們要求當地要加強水庫的巡護,發現險情早處理,確保工程安全。
全力做好受災群眾安置和生活保障工作
新華社記者:在這次河南的洪澇災害中有100多萬人被緊急轉移安置。目前如何做好受災人群的基本生活保障?恢復情況怎樣?
周學文:這次河南省的洪澇災害來勢很猛、范圍很廣、災情很重,緊急轉移安置的群眾數量比較大,應急管理部全力支持河南省做好救災救助的各項工作。一是及時啟動國家救災應急響應,并根據災情發展及時提升到Ⅲ級響應,河南省救災響應是Ⅰ級。二是迅速下撥中央救災資金。7月21日會同財政部向河南省預撥6000萬元中央救災資金,27日中央財政又撥付了河南省財力補助資金30億元。三是全力保障救災物資供給。23日會同國家糧食和物資儲備局向河南緊急調撥9萬件(套)中央救災物資,25日又緊急調撥第二批26萬件(套)中央救災物資,保障受災群眾的基本生活。四是調工作組指導河南做好救災工作。救災工作組深入各地,實地走訪集中安置點、災害現場,了解受災群眾的急難愁盼問題,全力做好受災群眾的安置和生活保障工作。
河南省交通運輸行業總體運行平穩有序
香港中評社記者:受強降水影響,進出河南交通受阻,目前交通情況如何?何時能夠全面恢復?
卓立:河南省發生洪水災害后,交通運輸部7月21日及時啟動防汛救災Ⅱ級應急響應,保持與河南省交通運輸部門和周邊省份定期視頻會商,指導河南省摸排水毀情況,制定搶通計劃。同時,安排救災指導組進行現場指導,會同財政部門緊急撥付公路災毀搶通保通資金。此外,及時摸排周邊省份防汛救災物資、裝備情況,隨時準備支援河南省。截至目前,河南省交通運輸行業總體運行平穩有序。
下一步,交通運輸部將繼續指導河南省做好災毀公路修復,督促各級交通運輸部門壓實防汛、防臺風工作責任,加強預警預防和值班值守,有效防控風險,為抗洪搶險和人民群眾出行提供運輸服務保障。
有力有序防御臺風“煙花”
中國新聞社記者:請問臺風“煙花”帶來了哪些災害損失?如何防范“煙花”帶來的海洋和地質災害?
周學文:臺風“煙花”于25日12時30分在浙江舟山市登陸,穿越杭州灣,于第二天9時50分在浙江嘉興平湖再次登陸。臺風“煙花”具有幾個特點:一是風力強。二是雨量大。三是影響范圍廣。四是持續時間長。五是風暴潮增水高。受“煙花”帶來的強降雨影響,太湖發生今年第1號洪水。目前還沒有人員傷亡和重大險情報告。
國家防辦、應急部和有關省級防指密切監視臺風的生成發展動向,及時作出安排部署,有力有序開展臺風防御各項工作。一是強化會商分析研判。和氣象局、水利部等部委聯合會商調度,要求各地充分認識臺風“煙花”風力強、雨量大、停留時間長等特點,樹牢底線思維,做好防御各項工作。二是及時啟動應急響應,派出5個工作組到浙江、上海、安徽、山東、河北。三是壓實防汛防臺風責任。督促指導相關地區嚴格落實防汛防臺風責任,各級責任人迅速到位,靠前指揮,深入一線,落細落實各項防范措施。四是嚴防出現人員傷亡。浙江、上海、江蘇、福建4個省市1萬多艘海上船舶全部回港避風,累計轉移群眾274萬人,關閉景區1014家。五是落實搶險救援措施。各個地方提前預置搶險救援力量,加強人員搜救,及時調撥搶險和救災物資。
于海峰:這次臺風“煙花”造成的海洋災害,從風暴潮和海浪災害方面看,是近十年最嚴重的。有兩個明顯特點:一個是潮高浪大。二是影響區域廣、影響時間長。自然資源部密切關注臺風發展態勢,及時啟動并調整海洋災害應急響應,擴大地質災害防御響應范圍,抓實抓細各項工作措施。
加強排水防澇保障城市運行
中國日報記者:進入汛期以來,全國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極端天氣,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暴雨災害。請問對于人口密集的大中型城市如何做好城市排水防澇、飲用水保供,保障城市正常運行?
劉李峰:今年以來,針對極端天氣偏多、北方地區多雨的氣候形勢,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堅決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有關決策部署,督促指導地方行業主管部門和有關企業、作業單位加強應急值守,健全工作機制,加大巡檢維護力度,切實做好汛期排水防澇、供水安全及燃氣保供、垃圾污水處理等工作。
近期,針對鄭州、新鄉等城市發生的極端強降雨災害,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組織全系統、全行業力量支持當地開展排水防澇和災后恢復保供工作。目前,鄭州市城市供水、污水處理、環衛、城市照明等都在加快恢復。下一步,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將加大城市易澇點位和房屋安全隱患的排查整治力度,加強供水、燃氣等城市生命線工程的安全防范。
全力提升山洪災害防治能力
最大限度保障人民群眾安全
新京報記者:今年入汛以來,部分地區強降雨也引發了一些山洪、泥石流、滑坡等災害,剛才周部長也介紹前期有一些發生洪澇的地區可能土壤水分飽和度比較高,再遇強降雨可能還會造成山洪或者泥石流等災害。請問,怎么防范這類災害?
姚文廣:山洪災害具有點多面廣、突發性強等特點,是汛期造成人員傷亡的主要災種。據我們分析,每年因山洪災害死亡的人數占洪澇災害總死亡人數的70%左右,有些年份更高。水利部始終把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放在第一位,按照國務院批復的山洪災害防治規劃,主要開展了三方面工作:一是建立預警體系。組織29個?。ㄗ灾螀^、直轄市)實施山洪災害防治項目建設,基本建成了山洪災害自動監測系統和連接水利部—省級—地市級—縣級的山洪災害監測預警平臺。二是完善責任體系。建立了縣、鄉、村、組、戶五級山洪災害防御責任體系,探索建立了專群結合的山洪災害防御模式。三是加強科普宣傳。持續加大科普宣傳力度,增強基層干部群眾防災避災意識和自防自救互救能力。
山洪災害防御要點,形象的說是“測得準、方向對、跑得快”。進入汛期,我們密切監測雨水情況和天氣變化,滾動預測預報,依托監測預警體系,及時向各級責任人發布預警信息,同時依托三大電信運營商向危險區域內公眾發布預警信息,做到全覆蓋、不落一人。充分發揮群測群防機制,按照“方向對、跑得快”的要領,提前轉移受威脅群眾,并做好轉移群眾的安置和管理,保障群眾生命安全。
入汛以來,有關地方利用山洪災害監測預警平臺,共發布近18萬次縣級山洪災害預警,向相關防汛責任人發布預警短信2100多萬條,向受威脅區域的社會公眾發布預警短信5.9億條。會同中國氣象局開展山洪災害氣象預警服務,為提前轉移群眾、保障生命安全提供了有力保障。山洪災害防治項目實施以來,人員傷亡明顯減少,成效顯著。
當前,我國仍處于暴雨多發期,我們提醒廣大群眾了解掌握防災避險知識,密切關注天氣變化,特別是居住在山丘區群眾和旅游人員注意留意天氣預報和預警信息,在發生強降雨時盡量不出行,遠離山區、河道,做好自我保護和防范,保障生命安全。
周學文:山洪泥石流的防范工作是我們每年汛期防御的重點,因為防范難度大,容易造成人員傷亡。去年,國家防辦專門組織到幾個省進行專題調研,通過調研,我們認為要有效降低山洪泥石流的人員傷亡,關鍵是要做好“五個環節”的防范工作。第一個環節,要摸清楚來了山洪、泥石流以后,轉移哪些人?是哪個范圍?第二個環節,誰去組織轉移?每村每戶要有責任人,明確有了山洪地質災害預警后,誰去負責轉移這些群眾,尤其是老人、小孩等群體。第三個環節,什么時候轉?山洪地質災害要加強監測,發現險情馬上組織轉移。轉移的時機很重要,有時候可能提前幾分鐘、十幾分鐘轉移了,就可以有效避免人員傷亡。第四個環節,轉移到哪兒?轉的時候是時間很緊的,跑的方向不能偏了,方向要對,跑得要快,轉移到哪兒,預先要指定好,哪一家哪一戶轉移到哪兒,預案要做到位。第五個環節,做好轉移人員的服務管理。前幾年我們發現一個情況,人轉移出去了,群眾看著沒事兒又回去了,回了以后,山洪、泥石流就下來了。因為山洪、泥石流有滯后性,有時候雨停了,它可能才滑下來,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做好群眾的服務管理,沒有解除風險,群眾就不能回去。
壓緊壓實防汛抗旱責任鏈條
紅星新聞記者:在汛期到來之前,國家防辦專門發布了防汛抗旱行政責任人名單,請問如何確保基層責任落實到位?
周學文:防汛行政責任人是防汛抗旱工作始終要堅持的一項核心內容。國家防辦采取多項措施,全面落實防汛抗旱的各項責任。我們主要做了以下幾項工作:
一是公布全國防汛抗旱行政責任人的名單。在汛前,我們通報了全國各省級防汛抗旱防臺風的行政責任人和大江大河重點工程的行政責任人,共2319名。同時,在通報中明確各級防汛責任人要切實履行工作職責,對于失職、瀆職造成嚴重后果的要依法依紀追究責任。
二是完善制度明確職責。2019年,國家防總進一步修訂完善了《各級地方人民政府行政首長防汛抗旱工作職責》,明確了各級地方人民政府行政首長對健全組織指揮體系、落實防汛抗旱責任、組織方案預案修訂等14個方面的職責。
三是強化督導檢查。國家防總汛前派出了7個部級領導帶隊的檢查組和7個專家組到大江大河和重點地區對防汛抗旱防臺風的準備工作進行了檢查,其中一項重點內容就是檢查各地防汛抗旱行政責任落實的情況。
四是狠抓新上任責任人的培訓。今年新上任的防汛抗旱行政責任人比較多,我們組織開展了防汛抗旱指揮長培訓4.1萬余人次,并多次派出專家到地方授課,督促地方加強責任落實。
五是各地壓實防汛抗旱的責任。相關省級防指在暴雨洪水發生前和洪水、臺風過程中多次組織抽查市縣防指應急值守和工作責任落實情況,進一步壓緊壓實防汛抗旱的責任鏈條。各地對基層防汛工作落實不力的情況也進行了追責問責。
以流域為單元有針對性做好防御工作
封面新聞記者:當前正處于“七下八上”的防汛關鍵期。請問,氣象部門預測未來一段時期全國汛情形勢如何?南北方有何區別?防御的重點是什么?
王志華:目前看,未來一段時間的天氣氣候形勢依然復雜,不容樂觀。從最近一周情況看,需要重點關注第6號臺風“煙花”及其殘余環流對于東北、華北和華東等地的影響。預計未來10天,西北太平洋還將有一到兩個臺風生成,其中將有一個影響我國東南沿海地區。從8月份的形勢來看,我國氣候仍然總體偏差。預計8月上旬,以南方多雨為主。8月中旬,南北將各有一條雨帶。8月下旬,以北方多雨為主。預計8月,在西北太平洋和南海海域可能有4~6個臺風生成,其中2~3個臺風登陸或顯著影響我國華南和東南沿海地區,8月中下旬可能有北上臺風影響我國北方地區。
姚文廣:水利部門對主要江河水情進行了預測,北方黃河中游、海河、松花江、遼河流域部分江河將發生較大洪水,防汛形勢不容樂觀。
針對北方地區防汛重點,我們主要以流域為單元,根據各流域的特性有針對性地做好防御工作。舉兩個例子,黃河流域要科學調度小浪底、故縣、陸渾、河口村等水庫,適時攔洪錯峰,做好中游地區淤地壩的防洪安全,還有下游灘區群眾的轉移安置工作,確保人員安全。針對海河、遼河等流域河流源短流急、預測預報難、河道泄洪能力不足、堤防標準低等情況,要加強監測預報、滾動分析研判,采取“以測補報”等方式提高預報精度,延長預見期;要加大河道灘區的泄洪障礙清除力度,確保泄洪暢通;要加強薄弱堤段的巡查防守,及時轉移受威脅地帶的群眾??傊?,汛期不結束,我們工作不松勁,全力以赴做好水旱災害防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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